思时三刻半

<枰凡> 惰性极强 弧极长的白太太
「你是我的世界中心❤」

【白我】他以永生拥护

*战损注意,白先生救下被疯狂歹徒劫持住的“我”,一发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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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先生举起枪对准我的那一刻,我的心跳几乎和呼吸一同停滞了。

“放开她。”

他说。

眉间皱得很紧,而我知道,他腰间之前在执行另一个任务时受的刀伤又因为剧烈的打击而裂开来了,一套崭新干净的警服很快地又被染上了猩红的颜色。

但是此刻他的眼里却只是紧紧地盯着我,语气却是不容任何反对的坚决:“我说,放开她。”

我只觉得喉间那种被尖锐利器抵着的刺骨感愈发地强烈,我看着先生孤身一人地站在我的对面,逆光的方向让他只有半边脸照的到阳光,而另一半侧脸融进黑暗里,让我几乎看不清神情。

我的双手被身后劫持的人抓得生疼,为了挣脱开绳子的桎梏快要耗尽我所有的力气,但在看到白起的那一瞬间,眼泪却依旧忍不住地掉下来,晕开了站在光里的白先生。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我听见身后的人轻笑一声,已自知是没有其余路可走的亡命之徒反而将手里的刀柄一用力——“唔?!”

那是一声枪响,子弹飞快地没入我身后那个男人的胸腔,而我甚至还因为那一刀入喉的刺痛紧紧地闭着眼,却在鲜血溅出之前被一阵极其迅猛的风所包裹。

歹徒选的位置很巧妙,一个近乎封闭的工厂。

我不知道在这个空气几乎不流通的空间里,白起是怎么挑起如此强烈的风,可是我在他冲过来拥我入怀的时候,却看见了他那快要疯掉了的眼眸,近乎失真。

“……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曾想过,你也会被卷入这里。”

“是我的过失……对不起。”

他被汗水和血水浸湿的胸膛紧紧地贴着我,像是生怕一个松手就要失去我一般,双手紧紧地抱住我,又极其当心地害怕大幅度的动作会伤及我喉咙上的刀伤,只好隐忍地问,反反复复地问:“疼吗?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几乎说尽了前半辈子所有的“对不起”,一句句深切至心扉,仿佛是要将我揉进他的生命里,一辈子地护着才是安心。

 

那一瞬我几乎心疼到无法自已,我想说些无关要紧的话,好让他放心一些,可是喉咙被刚才那力道不轻的一刀伤得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他捂住了双唇——

“不要讲话了,我带你出去……很快。”

 

白起抱住我,那一刻我的眼睛和整个人所有视线所及都被他的胸口所遮盖住,只留一下一丝光,照着他的面容——那是先前藏进黑暗里的半面脸庞,一道狭长的伤痕从他的颌骨划到了唇边,虽然极浅却依旧在不断地冒着血珠,更不再提之前我就见到他左腹处漫出了衣服的裂口,我甚至不敢去轻触那里,不必想也定是早已被血色浸染透了。

他似乎是想带我冲出这个大门已经被锁死的工厂,却又不得已,被刚才那一枪未死绝的男人挡住去路。

那个人是个疯子,已经走到绝路想要同归于尽的疯子。

可是白起的眼睛里却尚留着一息温存,那点光亮始终在他眼眸深处,在近乎疯魔的恨意里依旧闪着那点微弱又极其珍贵的光。

那个人没有让开,他的手里仍拿着那把锋利的刀。

而白起刚才指向他的那把枪已经报废,他的腰间还别了另一把枪,但可惜那个弹盒早就空了,这些子弹都打进了在这之前,那些已经半死不活躺在阴暗里的其余同党里了。

 

白先生是个evol,他有着控风的能力,在甚早以前我重逢他时还曾于我说过——

“只要你在风里,我就能感知到。”

可我却不知道,在没有风和空气流通的地方,他是如何靠着几乎无法动用的能力和那两把手枪,强撑着直到现在的。

 

我感受到白起伸手拿出了那把他腰间的手枪,分明蹭到了那个极其可怖的伤口,可他仍未吭过一声,甩了甩枪柄,听见空无一物的弹匣不由得低声道一句:“该死!”

然后十分用力地丢开了那唯一一把能在此刻救命的工具。

“抱紧我,别看。”

他在我耳边低声语道,然后腾出一只手按住了我的后脑勺,把我的视线禁锢在一片黑暗,他的胸膛里。

——我听见刀刺进肉体极其用力所发出的声响,与此同时是白先生一声再也无法抑制住的闷哼,有些温热的液体顺势滴到了我的手背上,肩膀上。

这样的声响却不只一次,而那次次疯狂又令人害怕的声响却又被白起的后背一声声挡住,我害怕得几乎快要叫出声来——

白起,我求求你,别这样了,我不要……

他却更为用力地翻过身来,用他那双强有力的手臂一手抓过那把匕首的刀刃,从那人手里硬生生地夺下,再返回去深深地扎进那个人的胸口。

这之后的寂静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我快要哭到失声,浑身只是害怕得发抖。

“好了,快好了。你再忍一忍。”

我听见白先生虚弱的气声,却依旧坚持着站直了身体——自始至终,他都未曾松开那只压住我视线的手。

 

无风,似乎那最后一点可以调动起来的气流全在之前将我从歹徒手里救下来的时候耗尽了,白起就一步,一步,极缓慢,可偏偏是不容我动弹的坚定,走到窗前。

——他的双脚一个发力腾空,我听见他用尽力的一声呵气,然后随着这一阵白先生自己带起来的风,我似乎感受到他朝着玻璃窗户撞过去的冲击力——

“咳啊——”

在玻璃破碎的那一瞬间,我耳边只听到了白先生近乎脱力的痛呼。

 

然后是外面的天空,和白先生无力再压住我,而失力垂下去的那双手。

他是背朝着地的,我无法直面地看到他背上被捅的,被玻璃划伤的血口,却在看到地上被染得鲜红的一道痕时,眼眶里储满的泪水再也忍不下去地拼命流着,仿佛是要我流的泪和白先生淌的血一样多了才不会伤心。

——但怎么可能呢?

白先生为我受的伤,我想我一辈子都无法补偿给他了。

 

“别哭啊。”

他笑了笑,笑得极其轻惨,却又不愿在我面前显露出一丝皱眉的模样。

“我说过要带你出来的,只是对不起……还是让你受伤了。”

我几乎难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明明我只有喉咙一道小刀口和刚冲出来时被几片零星的玻璃划破了些手臂,可整个人几乎都被白起护在怀里,而更该道歉,更该内疚的人本该是我。

可他仿佛从不介意,我看不见他后背到最后究竟伤得又多重,可一想到刚才那骇人的击打又忍不住抽泣:“我不要对不起……我要你好好的……我要你伤好了,我们一起回去……”

只是这回,我再也等不到他抬起手,擦去我的泪水。

“回去……一起可能没办法做到了,但是你安全,就是我心安稳了。”

他好像再也笑不开了,却又强撑着,让我握住他的手——

“……你亲亲我好吗?亲我就不会痛了。”

我很少见过这样主动的白起,可是这一刻,我却止不住发酸的眼眶,只好轻轻地拥住他,感受到他的体温正如他的生命一样缓慢又再不复回来地流逝。

落在他唇齿间一个极轻的吻,却又被浓重的血腥味散溢开来,如同他眼眸深处最后的一点星光,渐渐地,了无踪迹。


Fin.

*就是突然想写这样的白先生,明天再回归是小先生的糖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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